61.
在硬梆幫時期,我第三個感謝的球友是I同學。從小我只要待在不熟悉的環境,就會一直待在比較熟的朋友身邊製造安全感。開始打硬梆幫不久後,我就進入碩士班就讀;這時候原本一起打硬梆幫的其他大學同學都因為各自的因素,而暫時無法來打硬梆幫,那段期間唯一的同班球友就只有I同學。因此便成為我那段期間打硬梆幫時最主要的安全感來源,讓我在場上不會那麼擔心。
此外碩士班的課業十分忙碌,每次要去硬梆幫,想到搭完捷運還要走一段路,就會感到很懶散;寧願去距離較近、成員也比較熟的系排解決每週的運動需求。但和我唸同一個研究所的I同學時常會揪我一起去,而且還會主動說要載我來回(只要沒有要載別人)。這對於當時嫌棄硬梆幫交通太麻煩的我來說是一大誘因,否則我很有可能會因為懶惰而與硬梆幫漸行漸遠,就此錯過了如此重要的情感寄託。
62.
在2006年出櫃之前,我就一直在預想和朋友之間可能的關係變化。如果我出櫃後還主動和朋友聯繫,那些不能接受的朋友對我表現冷淡,會讓我很受傷;但我也不想要他們勉強自己跟我保持友誼。如果我出櫃後開始不跟朋友主動互動,好像又顯得太刻意。因此我決定在出櫃前就逐漸拉開和朋友之間的距離,不主動和任何朋友聯絡,想說這樣就比較不用擔心出櫃後朋友態度驟變,而導致自己受傷。
但是實際執行後,發現當自己不主動聯絡別人,和朋友的交流機會就真的變得好少;感覺很不好過。這段時間唯一常主動跟我聯絡的就是I同學,無論是揪人打球,或是吃到飽團要出動,我永遠會在邀約名單內。尤其是我對於吃到飽團的參與意願不高,但即使我連續婉拒了五次,第六次I同學還是會詢問我要不要去。知道自己就算變得自閉,還是會有人願意持續主動聯繫我,那種感覺真的很窩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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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所時期常去O學長家打麻將,是我人生中最頻繁打麻將的時期。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如果某次打牌一直胡不了牌,就會開始擺臭臉、甚至講話變得很酸;直到離開時才會想說明明才玩10塊5塊,而且打牌對象都是好朋友,為什麼要為了這麼少錢擺臉色?而且別人輸錢臭臉時我也不舒服,但我卻用一樣的態度對待別人。後來才想通,是自己一向得失心太重,才會有這種輸不起的表現。所以我有意識地提醒自己平常心看待,後來終於做到無論輸贏都能笑笑面對。都說牌品即人品,我想訓練牌品也就是在訓練人品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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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學長家的麻將聚會是以歡樂為主,因此沒那麼在意輸贏或規則,反而打久了就會想些新的花招來增加趣味。某次在等待牌咖的時候,我們決定創造一些新規則,每圈都有一個人當莊時要抽籤決定套用哪個規則。例如「指定四張牌給下家」、「萬筒條都要有才能胡」、「花牌算正式牌,可吃可胡」。
其中有些規則會增加胡牌難度,例如「萬筒條需缺其一才能胡」、「只能胡單吊中洞邊張」;抽到這種規則就要做好臭莊到天荒地老的準備。另外有些規則增加的是打牌時的困難度,例如「只能吃下家,吃了就迴轉」,每次都讓大家搞不清楚現在是哪個方向,到底我可以吃誰的牌。如果是麻將達人可能會對這些惡搞的規則不以為然,但我其實很喜愛這些規則,讓牌局增添了許多變化性及趣味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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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O學長家打牌時有時候牌咖較多,大家便會輪流下場休息,順便充當保姆。我以前對於和小孩相處並不感興趣,總覺得小孩又哭又鬧很不可理喻,又怕陪伴過程出了什麼意外要負責。不過O學長的大兒子實在很討喜又很不怕生,無論是一起玩玩具、唸故事書、或是我擅長的唱兒歌都讓我很開心,也獲得很大的成就感。他和他弟弟成為我互動最頻繁的小孩,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跟小孩相處的模式;最近常有人說我很適合跟小孩相處,我想這主要都是他們的功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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