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
在阿公(爺爺)過世的半年後,外公也跟著離開了。相較於遠在岡山的阿公,外公跟我互動更多,關係也更親近。其實外公在多年前就被驗出了鼻咽癌,醫生判定他沒辦法再活多久了,但外公硬是憑著運動、養身和意志力,又健康地活了好多年。不過死神最終還是找上了他,在一次不成功的手術後,外公就再也沒有醒來過了。


外公住院那陣子我的課業較繁忙,因此家母覺得我暫時不用去探望外公沒關係;完全沒想到外公會走得那麼快,當我見到外公時他已經躺在冰櫃裡了。家母始終深感遺憾,沒有來得及讓我在外公生前見到他最後一面;不過我一直認為家母不需要自責,因為這麼多年來外公常來我們家住,相處起來都十分開心;家母對外公的孝順與用心我都看在眼裡,相信外公一定也放在心裡,不會有太多遺憾的。
 

32.
國中三年最常玩的撲克牌遊戲是吹牛,包括在輔導課的時候玩,以及每天中午的吃飯時間都在玩。但我們玩的吹牛和國中畢業後所玩過的吹牛有一個很大的差別,就是除了出牌和抓之外,還可以選擇pass。後來認識的朋友聽到玩吹牛可以pass都很不能理解,覺得吹牛不是就是要逼人出牌或抓嗎?但有玩過的人才會知道,pass功能才是耍心機的精髓所在。一般吹牛通常出了四、五張牌後下一個人就會抓了,沒什麼說謊的空間;然而當可以pass時,大家想要抓的誘因就會降低,因此手上握有多張該點數的牌的人便有很大的說謊空間。我曾經在一回合內出了幾輪牌後大家都pass了,我還多出了四、五次牌;出到後來有人受不了決定抓我,那張卻是真牌。可以在虛虛實實之間享受著愚弄別人的快感,才是進行這個遊戲最大的快感!(果然從小就是心機鬼)

 

33.
國中時同學們的家都住得很近,因此時常會去彼此家裡玩。有一次去同學家的時候,同學的父親剛好回家,在同學簡單地介紹後便煞有其事地說:「你好,我是XXX的父親。」,並伸出手來和我握手。我有點受寵若驚,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地被當成大人對待。後來同學父親走回房間,沒多久之後再走出房間;此時他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貼身小內褲,就這樣和我們在同一個空間裡,坦然自若地走來走去。我對於同學的家裡居然如此不受傳統禮節約束大感驚訝,可惜我早已不記得他爸長怎麼樣,也不記得自己看到些什麼;想必他一定不是我的菜吧。

 

34.
小時候大型電玩機台非常風行,街頭的電動遊樂場四處林立。不過長輩們總是諄諄告誡,電動遊樂場很危險,那裡的組成分子很危險,沉迷於電玩很危險,甚至冷氣通風口會放安非他命,讓所有來打電動的人都上癮很危險(長大後才知道這個傳言有多離譜)。身為乖乖牌的我自然依照長輩的吩咐,不可能踏入那種地方,只要有同學提議要去打電動我就會說我要回家;而家裡也買了電視遊樂器,讓我們在家裡儘情玩個夠。


第一次玩到大型機台,好像是和國中同學去逛百貨公司時玩到的。那時候玩的是快打旋風,同學們大感驚訝,你這種乖寶寶居然也會打電動!而且還連過了好幾關!其實超任版的快打旋風我還滿常玩的,雖然沒有到很厲害但也都略懂略懂。當時我用的角色是春麗,是我第一次玩的時候用、也最喜歡用的角色;如今想想根本超gay的啊。
 

35.
國中時期有位同班同學,無論是臨場反應、表達能力以及人際互動上都比其他人差一點;還經常因為在趴著睡覺時口水流到桌子上,而被取了綽號。後來想想他可能有一些身心方面的狀況,不過其實也沒有嚴重到無法相處;大家也知道他不是壞人,所以不會欺負他,但也不會特別去跟他當朋友。我雖和他小學曾經同班過,但心裡也是覺得他好像有點怪怪的,所以跟他平時也不太有交集。


畢業後的某一天,他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逛街,我拒絕了。我其實很清楚他應該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打這通電話的,但一方面他真的稱不上是我喜歡的朋友,不是我想要玩在一起的朋友;另一方面更覺得跟大家眼中的怪人一起出去玩很奇怪。當時對於拒絕這件事是有些罪惡感的,後來也比較會想到他那些不討喜的背後可能真的是有些狀況和苦衷。但如果現在碰到相同的情況,我會答應嗎?也許我會答應,如果答應了,就代表我更有同理心了嗎?也許我只是變得更虛偽了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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